李凉旭

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我等你们回来。

《0.1261》——【1】

 
/灿嘟

/世界线设定



楔子



——


正文:


“现在的时间与过去的时间
两者也许存在于未来之中
而未来的时间却包含在过去里”
 --------艾略特《烧毁了的诺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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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 , AD 2018. 02. 11, 19:42:00 }





推门径直走大概10几步的样子。

吧台。

从最外侧数第7个座椅。

等到眼睛适应了酒吧里昏暗的光线后,朴灿烈才看到自己经常坐的位子上已经有人了。

是个看起来有点瘦小的身形。

投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给站在吧台里调酒的吴世勋,却看见那人的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总是带着点清冷的眉宇间难得有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柔软,朴灿烈纳闷地顺着他视线的看过去,还没完全聚焦,那个坐在自己位子上的人就转向了他。

薄薄的眼皮顺着微陷的眼窝弧度上抬,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对了上来,又直又密的睫毛在吧台的灯光下蒙上了一层柔亮的细光。

“请问,你是?”

偏低的嗓音将胸腔里的震动带了出来,不轻不重地撞进耳膜。

猛的愣了一下,朴灿烈才意识到自己站得确实离那个问自己话的好看的男人有点近,这也怪不得对方会认为自己是有事找过来的,有点不好意思地拉开了点距离,就近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他才开口回了一句:

“抱歉,我叫朴灿烈,你呢?”

“都暻秀。”

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那个人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朴灿烈就有点惊讶地发现,这个叫都暻秀的人笑起来嘴巴居然会弯出个桃心,很可爱。

可爱得让人看不出他具体的年龄。

“喝什么?”年轻的调酒师捋着衬衣袖问道,用的是只有跟特别熟的人才会用的口气。

礼貌地收回了投向身边人的视线,朴灿烈扭脸冲着吴世勋挑了一下眉毛。

“小吴老板你看着来吧,尝起来合我的意我就多弹会儿,不合意我可连钱也不给。”

一个不客气的白眼被恶狠狠地丢了过来,朴灿烈马上憋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是这里的常客吗?”

似乎是被他俩这种“损友”般的谈话引起了好奇心,坐在旁边的都暻秀忍不住地开了口。

“他就是个来这儿唱歌挣钱的。”

朴灿烈还没吐出一个完整的音,正在调酒的吴世勋就头也不抬地抢了他的话。

干瘪瘪地开合了一下嘴巴,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朴灿烈只能继续“哈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才转头看着都暻秀说:

“一半对一半吧,我确实是来唱歌的,但可不是为了挣钱,我要钱的话,估计这家酒吧的小吴老板就该破产了。”

听到这里都暻秀才注意到了竖在朴灿烈座位边上的吉他,再将视线移到那人接过鸡尾酒杯的手上,齐短的指甲和带着薄茧的指腹很明显地对应上了这人的身份。

“几年了?”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句弄得朴灿烈有点懵。

“嗯?吉他吗?”

“嗯。”

是惜字如金的单音节回答。

“十多年了吧,小时候就对音乐感兴趣,现在学的也是学音乐的。”

“那你,现在还是学生吗?”

“是的,大四音乐系的,明年就该毕业了。”

“哦,这样啊。”

话谈到这里,都暻秀就开始有点失神地摩擦起氲在酒杯上的水雾,一下一下地直到把整个手都沾得湿淋淋了也没有再开口。

失去了聊天对象的朴灿烈非常自觉地开始骚扰起背对着他们整理酒柜的吴世勋。

“世勋啊,你今天调的这是什么?”

“Frozen Daiquiri” 完全是高冷不近人情的态度。

“你可以不为难兢兢业业替你卖唱揽客的穷学生吗?”

“........”

“酒名译过来是——冰沙代基里,也叫海明威代基里,具体怎么做的你这穷学生也没必要知道,反正连基酒你都买不起。”

“我穷难道不是因为你给我的工资太少,还有,你这杯子里为什么插了两根吸管,是让我一个人喝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喝?”

话还没说完,朴灿烈放在吧台上的半边手臂就感受到了猛然靠过来的热乎乎的体温,紧接着鼻翼间就浮进来一股很淡的木质香气,下移的视线里铺开的全都是都暻秀衔住那根自己没有碰过的吸管的红彤彤的嘴唇以及断进碎发里的锐利精致的下颌线。

“不好意思,我之前在国外喝过一次这个,只是一直记不清名字,听到你们说了,才想起来,你,应该不介意我尝一口吧。”

“不,不介意,完全不介意。”

明明应该是会让人产生不悦感的发生于刚刚认识的人之间的行为,朴灿烈的心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揉了一下,满脑子里充斥的竟然全都是倾身靠过来的人完全红透了的耳朵和侧颈。

“马上到14:00了,我下午还有工作,先走了,酒很好喝,以后会常来的。”

粉色的纸币摊平在吧台上,朴灿烈发着愣地看着身边个子不太高的男人麻利地穿上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再一丝不苟的把扣子全部扣好,才冲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出了酒吧。

身边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人身上的温度和味道,干净又清冽,像是自己酒杯里那片舒展在冰沙上的薄荷叶。

“吴世勋,你认识都暻秀?”

低头收拾酒杯的年轻老板滞了一下流畅的动作。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还有,那杯威士忌里的冰没有削好吧,我记得你从来不会做出来有那么多裂纹的冰球。”

吴世勋把洗干净的酒杯放回原处,扬起了那张好看的有点过分的脸,看着朴灿烈。

弯起来的月牙眼染着些少年的稚气。

“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

“什么意思?”

“我认识他,只是,他可能真的不认识我了。”



>>>>>>



{ S线 , AD 2018. 05. 11 , 22:42:32 }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我好像在过去就到过这个地方,
或者,
我好像在以前就经历过某些非常类似的事。
再或者,
我在以前就见过,
某个人。



如果让都暻秀给他现在的生活做一个总结,那就是一杯久置未换的白开水,四平八稳却霉气横生。

三年前的那件事以后,他就不再去寻找什么可以用热爱来定义的东西了,只是平静地接受任何发生在他身上的好与不好,幸与不幸。

激情被挫磨成朽化掉的无盼无求,所有起起伏伏的感受也都被粉碎于这样平淡的日夜。

和往常一样,都暻秀在给学生们上完最后一节课后,打算去学校门口的小店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家,却发现自己常去的那家店关门了,懒得打道回府,他索性拐进了旁边新开的酒吧。

<HIDE>

隐藏,隐藏,隐藏,只是,想藏起来的是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都暻秀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地方不大,但装修风格却颇为讲究,就连空气中弥散的酒香都纯正得像是走进了密闭的酒窖,只是除了这些,真真正正让他惊讶的则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吴世勋。

都暻秀觉得自己还是见过很多容貌出众的人,但当他看到了那张昏暗灯光下的脸,竟是彻底怔住了,略显锋利的凉薄的五官奇异地被不经世事的少年气染了个高冷朦胧,只有在笑起来的时候才会眉眼弯弯,乖顺地如同一个卸下防备的孩子。

“先生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呢?”

“加水威士忌。”

冰块撞击在玻璃杯壁上,传出来微微发闷的轻响。

“这里,中午也营业吗?”

“是的,我就住在楼上,什么时候醒了,就开始上班。”

“还真是随性啊。”

听出来了都暻秀口气里的低落,吴世勋不禁轻笑了一声。

“确实,挺自由的,而且我也很喜欢做这些,您呢?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吗?”

“谈不上什么满不满意吧。”

“您是对面大学的老师吧?”

都暻秀再一次怔住了。

“嗯,只是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都暻秀想着接下来定会是一个有意思的推断过程,但是吴世勋再开口说出的却是:

“如果我说,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你相信吗?”

“原来,是因为之前见过我吗?”

没来得及细问,酒吧的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

背光走进来的人看不清面容,只有瘦瘦高高的个子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本以为那人会找个位置坐下来点一杯酒,但停在自己身边的脚步以及靠得极近的体温都在提醒着都暻秀,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某个谁。

放下凑到唇边的威士忌,回头。

沉稳成习惯的人是不会做什么很出格的事的,都暻秀相信这句话相信了差不多20多年,所以,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类似失控的举动。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对都暻秀来说,就好像一瞬间突然失效的符咒。

他所有的自制,所有的稳重,所有的自以为是,都在看到朴灿烈那张脸后。

彻底地,完全地,不堪一击。

他很难描述看到朴灿烈第一眼时的那个感觉。

除了漂亮震撼的让他挪不开眼的面容,还有其它一些随之而来的几乎灭顶一般的熟悉感。

“请问,你是?”

“抱歉,我叫朴灿烈,你呢?”

“都暻秀。”


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选择用命运和缘分来为自己所经历的事下定论?

答案是:

当他们无法找到整个过程发生的前因后果时。


都暻秀始终不想用这样虚幻的东西来解释自己那些失常的反应。


因此,自那以后。


他生命里无法找到缘由的事便又多了一件。



———

小记:

滚回来填坑了,头一次尝试写这种烧脑的故事,心里极度没底,我会艰难地尝试的,如果突然写不下去了,大家就当我没搞过这个脑洞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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