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旭

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我等你们回来。

《风信》——【上】


/ 估计两、三发完结

/ 年龄差10+预警 

/ 检察长灿&小科员嘟

/ 敏感题材 纯属虚构 

/ 食用愉快(嘿嘿嘿 结课的我摸个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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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是在推杯换盏的间隙看到那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目测要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高,一身来不及换的深色西装,领带和胸前的徽章都端端正正地各就其位,唯一凌乱的就是原本完全梳起来的额发有些走形,细碎地散下来几绺盖住了一点眉毛,落座抬眼的时候整张脸莫名地有了点让人诧异的柔和,跟他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年龄一点都不符。


“来来来,大家先举杯欢迎朴检调任我们H省的检察长,以后的工作就要仰仗您费心关照了。”


一阵凳子被拖开的动静,都暻秀小腿向后一撤随大流地跟着一桌子的人提起酒杯站起来,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他在华丽水晶吊灯的光线里完完整整地看到了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比他在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展示栏看过的照片要有压迫感得多,也比他18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他时深邃成熟得多。


冷艳的神色因着一个礼节客套的笑容而消去了隔阂,一双桃花眼微微挑着,带着唇角也有了上翘的弧度,颇像个靠脸就能轻易上位的演员,反倒不像传言里那个行事凌厉傲气的检察长。


一番听得人耳朵出茧的奉承官话讲完后,都暻秀脚腕用力把椅子勾了回来,低头落座再次抬眼时,他正好迎上了朴灿烈看向他的视线,明明没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都暻秀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让他呼吸滞了好久的难以琢磨。


H省,作为近年来发展极快的二线城市,借了中央项目牵头部门发力政策导向的契机,已然成为了各省争相模仿追赶的标杆,然而,作为一个在这里生活了差不多十年之久的本地人,都暻秀却知道在这数字漂亮的打眼政绩之下,其实并没有一个同样漂亮的运行管理。而且,把朴灿烈调过来,这只能说明H省除了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泥潭之外,上面估计已经发现了什么拔了烂芽带出根,只能拿个命硬的去堵的“豁口”。


都暻秀说朴灿烈“命硬”并没有丝毫戏谑或者过誉的意思,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家境,但自从朴灿烈35岁做了检察长之后,短短两年,在他手下落马的尽是些不仅命硬而且后台更硬的人。


一物降一物,一官压一官,一个命硬的扛不过一个命更硬的,那么最后的结论只能是朴家的老爷子绝对是个在中央都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饭局过半,绕不开的例行敬酒就开始了,逆时针的顺序都暻秀是最后一个,他看着这群平时总是冲着他摆脸色的厅长和处长,像换脸一样一个一个端着酒杯走到朴灿烈跟前,点头哈腰地溜须拍马最后把自己的酒杯口压得差不多要低到朴灿烈的杯座上,然后说一句“我干了,您随意。”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都暻秀索性换了个视角,把眼光全都投到了面色如常笑得标准的朴灿烈身上,身高过人宽肩长腿,半侧的脸拽出一道锋利明显的下颌线,大概是这几年这种场面见的太多了,偶尔不耐烦地皱一下眉头也都随着仰头喝酒的动作被瞬间溶解,转眼就又笑得如沐春风,见之可亲。


轮到都暻秀的时候,他忽然就有点慌神,倒不是说他怯这种场子,他只是在和朴灿烈面对面这种事上失去了当初的勇气,或许是因为没了刚成年那个时候可以用不懂事来掩盖的任性,也或许是因为仅仅想让朴灿烈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几步的距离都暻秀走得后背发麻,终于站到了朴灿烈跟前,他本想着低头说完几句毫无心意的场面话就算完事,可带他过来的局长一点都舍不得放弃再和朴灿烈搭话的机会,抢在他的前头说了一句:“这位是我们局里刚进的一个小同志,跟朴检不仅是同校还是同门,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师弟,暻秀,快跟朴检介绍一下自己。”


看到了局长挤眉弄眼的神色,都暻秀没法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身高差让他只能微微仰一下头才能对上那双勾人神智的眼睛。


“朴检,我……”


“不用介绍了,我跟这个小朋友早就认识。”


朴灿烈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移开视线,看向他的眼瞳很亮,从眼角就开始上扬的双眼皮拉得都暻秀心里一颤。


他在给他解围。


“是,我跟朴检确实认识,朴检,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他们叫朴检,暻秀你就不用了,叫我师兄吧。”


都暻秀愣了,他没想到朴灿烈会突然这么讲,虽然私底下他“哥哥、师兄”都叫过,但这样搬到台面上说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见他走神,朴灿烈嘴角的笑意终是溢进了眼底,他直接拿起自己手边的红酒主动碰了一下都暻秀攥在手的酒杯,酒倒得太满,暗红的液体溅出来几滴落到了都暻秀发白的指节上,衬得那只绷得发紧的手愈发透出了一股精致的柔韧。


喉结滚动,朴灿烈隔着餐桌抬脚碰了一下都暻秀的皮鞋,提醒他把该说的话说完。


“我很感谢我的师兄,如果没有他我想我大概也不会入公检法这一行,我,很敬重他。”


声音醇厚,言语流畅,如果忽略掉那个没有焦点的眼神的话,朴灿烈确实会以为十多年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真的不一样了。


散席的时候,朴灿烈谢绝了让他先住到酒店的安排,撑着点清醒走到了都暻秀身边,胳膊一伸就把自己整个靠到了都暻秀身上,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地扫了眼送他出门的一圈人,笑嘻嘻地挥了挥手,留下一句:“我跟暻秀叙个旧,先住他那儿,大家也都早点回去吧。”肩上受力都暻秀就这么被朴灿烈拥着转了个身,然后,踉踉跄跄地被他带着朝一辆黑色的奔驰走去。


开锁,车灯闪了几下,朴灿烈直起了身子,抬手从西装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塞进了都暻秀手里。


“你开车,我喝得有点多。”


“去哪?”


“我不是说去你那儿嘛。”


尾音里藏了点哑,都暻秀停下了拉开车门的手,扭头看向不怎么站得稳的人,应该是终于笑累了,一张明艳的的脸蒙了一层倦意,俊秀的眉毛绞在一起,于是冷峻占了上风,这让都暻秀没来由地心悸了起来,完全没意识到对方的手覆上了他放在后门上的手,然后用力把车的后门推了回去。


呼吸相缠,都暻秀整个人被朴灿烈罩在怀里,他闻到了对方身上酒气冲散的香水味,被体温一蒸腾热乎乎地跑进他的鼻子里,明明是再进一步就能互相拥抱的距离,却就这么静止在了两个人的沉默里。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朴灿烈移开了自己的胳膊,拉开前排的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都暻秀找回正常的心跳后也很快钻进了车里,系好安全带,油门一踩驶进了浓浓的夜色里。


这么些年,表里内里或多或少他们都变了不少,就算仍然保持着一样的习惯也总有一些不一样的差别在缓慢地发酵,就好像现在他们还和以前一样一起坐在车的前排,只不过当时开车的是在政界刚刚展露头角的朴灿烈,歪在副驾驶上睡的香甜的是还在上高中的都暻秀。


“你,怎么会想到要调来H省?”


“叫师兄,不然不回答你的问题。”


余光扫过坐在一旁很像耍酒疯的人,都暻秀抿了抿饱满的唇,喉头微动。


“师兄,为什……”


正好是个红灯的空档,话没讲完,朴灿烈一把扯开安全带,抚上都暻秀的脸欺身压了过来。


毫无防备,都暻秀的下唇就被吮住了,牙关也很快跟着失守,似乎是怕他挣扎朴灿烈顺势用手卡住了都暻秀的下巴,湿热的舌裹着酒气碾过他的上颚勾住他的舌尖,唇角因为这样的深吻被迫张得更大,都暻秀皱眉本能地想要伸手推拒,却被朴灿烈攥住了手腕,挣脱不开,他索性闭上了眼,认命地开始回应,饱满的唇瓣相碰相贴辗转深入。


后排的车开始不耐烦地鸣笛,朴灿烈这才放开了都暻秀,看着他绯着脸和唇平复呼吸,看着他强作镇定地握紧方向盘,看着他睫毛轻颤地目视前方。


“因为我不想走了,我想为了你,留下来。”




___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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