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旭

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我等你们回来。

《0.1261》——【6】



例行叨叨:

剧情又爆炸了.......这章就把所有的伏笔和莫名其妙的点给戳出来了,(我觉得75%的剧情可以看明白了)不过这一篇真的是我写灿嘟到现在最虐的一章,不知道还有几个小伙伴在等这个文,反正我自己是真的爱死这个脑洞了,也希望会有被感动到的人。

虽然立 flag必打脸,但我还是要有个6.12的时候完结这个故事的打算,因为有些细节一开始写的时候没有想得太精确,所以也还算是一个初稿一样的东西,写完后会把bug改掉,顺便做个分析的。(还是很希望自己爽到的同时,也有人同样被爽到。)

 

/灿嘟

/世界线

/楔子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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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我还没有意识到,我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梦到了你。”

————改自《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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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 AD 2018 . 12 . 24 , 7:15:46 }

 

事实证明:人会对即将发生于自己身上的不幸有一定程度上的预感。


比如突如其来的晕眩,心悸,或者就是类似走马灯一样的瞬间回放。


朴灿烈登上飞机找到自己的位子后,卸下了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拉开侧边的拉链想要掏出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结果伸进去的手一下子被金属拉链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他“嘶”了一声很快将手抽了回来。


本来泛着青白的划痕马上渗出了血,长长地横在他的中指和食指上,第四个指头因为上面带着的戒指逃过一劫。下意识地嘬了一口被划到的指节,淡淡的腥气就在口腔里散开,这让朴灿烈莫名地心慌了一下。


他坐了下来,小心地避开了刚刚伤到他的拉链边缘,然后将手机摸了出来。屏幕受到感应,亮了起来,都暻秀的脸也就跟着跳了出来,是很普通的一张他窝在沙发里看手机的照片,头发因为蹭在靠背上的缘故胡乱地翘着,低垂的眉眼松懈倦怠地好像下一秒就要睡过去,这是他某天晚归推开门后看到的光景,都暻秀还开着客厅的壁灯在等他,尽管他很早就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先休息。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朴灿烈还是能完整地想起之后发生的事。看到他回来的都暻秀趿上拖鞋从沙发上滑了下来,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瞟了他一眼后转身回了卧室,身上的T恤被他穿的皱巴巴的,两条线条流畅的长腿晃在宽宽的裤管里。没有什么言语,好像他只是为了看一眼他很晚回来的疲态而已,然而当他轻手轻脚爬上床准备伸手把背朝着自己的人捞进怀里时,都暻秀却先他一步做了反应,翻了个身拽过他的胳膊直接把自己贴到了他身上,朴灿烈有点发愣地看着送进自己怀里的人,以为下一秒会看到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但并没有如他所愿,都暻秀真的就只是找了一个能让他睡得舒服的姿势。


想到这里,朴灿烈心里那股不明所以的慌乱稍微散去了一点,都暻秀这人看起来成熟又正经,实际上在私底下还是挺依赖他的,甚至偶尔也会黏一下他,当然这种脾气很大程度上都是被他追他那几年的死缠烂打给惯出来的。


很多发生在他俩之间琐碎的小事朴灿烈差不多都能想起来,这并不是他刻意记下的结果,只是因为发生的次数太多,多到他仅仅去感受就已经将这些内化成了和喝水吃饭一样的本能。


要求关闭手机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朴灿烈回神,按照要求摁上关机键看着屏幕又黑了下去,才把它塞进衣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陷入睡眠的前一刻,他不易察觉地咧了一下嘴。


他想,今晚一定就可以见到那个人了。

他是真的很想他,想他的身体、温度、气息、声音......以及他每次看向他的眼神。

很想,很想,很想

......

想到当他出事的时候,

他都忘记了该如何感觉。

 

>>>

 


都暻秀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超市里买一些做饭用的食材,朴灿烈是在早上登机前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今晚回来的。


总是往外跑的朴灿烈其实很少食言,只要是他答应过都暻秀的事,他总能记得一清二楚,再一件不落的做到。对于这点,都暻秀一直都很放心,所以尽管一个人经常守着个空房子的感觉不怎么好受,但他还是踏实且满足的。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朴灿烈的感情真的就那么沉淀了下来,没有了最开始那几年的试探和不确定,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在一点一点把自己敞开的过程中变得笃定,变得坦然。


他像熟悉他自己的身体一样,完整地熟悉了,了解了,记住了:这个介入他的生命,进入他的身体的人,带着全然的信任和心安,让他成为他的依靠,让他成为他的支撑。


手机震动的时候,都暻秀以为他会看到朴灿烈安全到家的消息。


然而,刺进他眼里的是一则新闻。


就发生在不超过30分钟的时间里。


“失联”


是朴灿烈坐的那趟航班。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抖得厉害,都暻秀只能把拎着蔬菜的另一手腾出来,两只手施力他才勉强让自己的眼睛看清了晃得模糊的字。


他无数次地确认,甚至扯着发紧的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整条消息念了出来。


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听觉之外,他只能感觉到眼前一阵一阵地泛出黑影,他想抓住什么稳一下自己抖得快要站不住的腿,然而那种被凉水从头浇到脚的刺骨的冷意却让他无法挪动一步,他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他呼吸不畅,他血液凝结,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除了确认再三的那条几个字终结掉一切的消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那个让他无条件改动自己的原则的人,那个让他的生活终于有了起伏的人,那个把他压抑在心里的火引燃的人。


他,可能,真的。


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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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  AD 2018 . 07. 20, 17:34:50 }

 


吴世勋在第N次给来到店里追求特别的年轻姑娘们调“Bloody Mary”时把番茄汁错加成草莓汁后,终于绝望地提前挂出了今天不再调酒的牌子。


自从他凭借着自己的敏感发现了都暻秀是从原来的Y线穿越到S线后,他整个人快要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折磨疯了。


都暻秀对他的意义除了:他曾经认识的人,他很有好感的大学老师,他的好朋友非常喜欢的人,又多了一层:


世界线勘探任务的一个远古活体标本。


根据他这几天搜集的信息,都暻秀在原来Y线上乘坐过的那个时间机器应该是经历了漫长的试验期后出现的第一代可以投入使用的机器。


这一代机器在可操控性上完全处于未开发状态,也就是说只能完成一种极其机械简单的跳线工作,甚至需要时刻面对无法被检测到的状况。第一代的时间机器从本质上来说只不过比那些早期的实验品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甚至连跨线进行的定向数据传送都是在这之后过了几年才实现的。


当然除了想全面了解初代时间机器给实验者带来的影响,吴世勋最好奇的其实是:原来Y线上的都暻秀到底是为什么甘愿放弃自己Y线上的记忆也要主动选择跑到S线上,去过上这样一种时刻被监测的,一切从头开始的生活。


他想不通,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合适的。


现在的都暻秀很明显还没有发现自己是实验者的事实,尽管他早晚都会知道,而且他和朴灿烈的关系也在变得越来越失控。


他还记得前天晚上,朴灿烈蒙着一头汗急匆匆赶来后,都暻秀直接抬手帮他把快要落进眼里的汗擦掉的那个场景。


那种自然的动作根本不是认识半年就能达到的熟稔,如果不是真的有过交心多年的关系,是没办法把这样程度的亲昵做得如此不动声色的。


想到这里,吴世勋又开始无比矛盾地检讨起自己的迟钝。


他俩之间的纠葛其实老早就能看出来的,只是除了记性好没什么长处的他自己没能及时发现而已。


无论是都暻秀在这里第一次碰到朴灿烈时近乎突兀的举止,还是就如朴灿烈他自己感受到那样,都暻秀投给他的眼神里承载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而对于朴灿烈,从始至终一直都在Y线上的朴灿烈,吴世勋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很显然如果他跟这个搞音乐的朋友讲“时间机器”“世界线与平行世界”“时空穿越”这样的东西,估计他会被朴灿烈当成一个神经病直接送到医院。


更何况他也不清楚知道自己身份后的都暻秀要怎么办,他是继续他的跳线工作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和朴灿烈在一起。


吴世勋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切肤地体会到,他作为一个观测者的无力感会有这样强烈,他知道所有的真相,他甚至可以利用这些数据做出模型直接预测出未来的走向,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干预他所遇到过的任何一个人,无论他是爱还是恨,无论是与他有关还是与他无关。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吴世勋也没有走过去把酒吧里的灯打开,他就靠在自己调酒的架子边上,生凉的眉目间映着一些不明显的红光。


那是这间酒吧里最深的秘密。


时间线变动率的检测器就藏在吧台的角落里,一个一个细小的晶体管里都装着像是活起来的,晶亮的,红色的,阿拉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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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  AD 2019 . 1 . 3 ,  23:15:46 }


 

航空公司给出的搜索时间是两周。


也就是说,14天以后,对于都暻秀只会有两种结果:


他找到了朴灿烈,或者,他再也找不到朴灿烈。


靠着安眠药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的都暻秀还是在半夜睁开了被血丝缠得通红的眼睛,他茫然地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脑子里空荡荡地像是被挖走了所有的意识。


已经是第10天了,还是没有任何跟那架航班有关的一点消息。


新闻里报道得越来越少,其他的重要消息耀武扬威不疼不痒地跑上了关注的头条。


痛苦和折磨是这个世界上最私密的东西,它顽固地长在特定的位置长在特定的人身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长久地提醒你:你的身心里到底坏死了什么。


都暻秀点开了手机,木然地看着锁屏上低头弹吉他的侧脸,突然忘记了自己点开手机是要干什么,他觉得嗓子里有东西堵着,可是他这几天根本没吃任何东西。


反胃感占领了食道,就当他踉跄着趴到卫生间的马桶边上想要呕出点什么东西时。


门被敲响了。


强忍着这种钝重的恶心感,都暻秀捂着嘴,腿脚发软地把门拉开。


外面站着的是和他一起合作的那个跟“时间机器”相关项目的负责人。


他很高,而都暻秀对这个人的认识仅限于,他的名字里有个K,留洋背景,项目里的其他成员都称呼他“K先生。”


可是,这个人来找自己干什么,从朴灿烈出事后,他就辞掉了跟这个项目有关的工作。


都暻秀强打精神想要开口,却发现声带像个破掉的风箱,一个完整的音都说不出来。


“不用勉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那架失联的飞机,是和我们一样从事同样研究的一个实验品,至于你要不要回来,取决于你。”


门被关上的时候,都暻秀才找回了一点神志。


他整个人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了同样冰冷的地板上。


眼泪终于决堤一样从他的眼眶里砸了下来。


咸涩又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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