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61》——【5】
/灿嘟
/世界线
/楔子
这篇算是开始一个一个把伏笔击破了。
（还有几个慢慢会挖出来的）
之前混乱的线大部分就应该清楚了。
故事也会越来越明了的。
这几章都有点虐，不过一定是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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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但或许你不知道，仅你消逝的一面就足以让我享用一生。”
——《与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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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AD 2018. 8. 16 , 23:47:59 }
笔记本电脑的散热器间歇作响，明明不是离自己很近的距离朴灿烈还是像感觉到热度拂到自己身上一样睁开了眼睛，客厅较亮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只留着几盏壁灯紧贴着墙面发出微弱的暖光，朴灿烈眨了几下有点干涩的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的事逐渐清楚了起来。
两个人本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但自己看了一会儿就撑不住地睡过去了，余光瞟了一眼发现电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伸手掀开了严严实实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子，他直起腰坐了起来看着就靠坐在自己脚边认真看资料的人，睡意惺忪地开了口：“暻秀啊，别看了，早点休息吧。”
敷衍地应了一声“嗯”，都暻秀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朴灿烈干脆从沙发上挪了下来然后凑到都暻秀身后把他搂进了怀里，再把脑袋挤到锁骨和脖子之间，都暻秀倒也不恼只是伸出手拍了拍揽在自己肩上的胳膊，像是在安抚一个撒娇的孩子。
“有那么好看？”朴灿烈有点好奇地探了探脑袋，也盯上了电脑屏幕：
“时空扭曲挤压和各种辐射波会导致大脑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还没读到下一行，都暻秀就像还魂一样抬手推着快瘫在自己身上的朴灿烈让他起开，摸不准这人要干什么，朴灿烈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然后坐到了都暻秀的对面。
“怎么了？”
“灿烈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要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朴灿烈直接伸手覆上都暻秀的脑门：
“你是发烧了吗？”
“没有，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自己的手被都暻秀拉下来再握住，朴灿烈低头看到的就是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只是这一次却跟以往不太一样，很深邃，深邃的像是要把他吸进黑与白的漩涡里。
原来不是在开玩笑。
被一脸严肃的都暻秀传染，朴灿烈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滴滴滴”12点整的报时响起。
朴灿烈突然就看着都暻秀笑了：“好像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只要还能遇到，我一定还会跟以前一样接近你，缠着你，最后再追到你，而且，暻秀你不是跟我说，记忆这种东西都是反复印刻的产物，那如果我一直出现在你眼前，我相信你一定会想起来跟我有关的一切。”
沉默蔓延，就在朴灿烈几乎要断定自己又被都暻秀例行无视时，脖子就猛地被拽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都暻秀软软的舌头就抵开他的唇齿伸了进来，颤颤地勾着他的舌尖，完全是他从来都无法抵抗的一点都不霸道的主动，沉沉地叹口气，朴灿烈摁着都暻秀后脑加深了这个吻，辗转深入直到两个人蹭在一起的鼻梁都磨红了，都暻秀这才侧头偏了个角度贴着朴灿烈的脸抱住了他。
感觉到怀里的人恢复到了正常的呼吸，朴灿烈咬着都暻秀的耳朵问了句：
“你这是怎么了？”
埋在自己肩膀的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行吧，那就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嗯。”
这人喜欢心里藏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朴灿烈对于这一点还是很体谅的，毕竟都暻秀不想说的事他也强求不来。
半拉半抱地躺到了床上，就在朴灿烈探身要把灯关掉时，都暻秀把脸贴到他的后背开了口，声音跟感冒了一样闷闷的：
“我，最近在帮忙做一个项目，一个会对大脑产生极大损伤的项目，可能会让人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可能会产生更严重的影响。”
“你确定这不是犯罪吗？”
“不是，是被鼓励进行的研究。”
“项目的名字不能说吗？”
“好像不能啊。”
开关被摁下，黑暗甩了一屋子。
朴灿烈翻了个身把都暻秀拉到怀里，下巴准确地落到那人的发顶。
“暻秀啊，不管你做什么，你一定要知道，我爱你。”
揪着那人的衣襟让自己靠得更近一些，再心安地闭上眼，都暻秀这才低低地回了一声：
“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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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线, AD 2018. 07. 18, 23:45:58 }
这应该是呆在S线和Y线交界处的第6个月。
吴世勋看着自己电脑里在5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得出来的数据值：
Change rate : 0.1261
S&Y -----( pos / overlap )
如果世界线变动率达到0.1261，将会出现S线和Y线重合的情况，这意味着这两个世界会到达同一个时空之内。
鼠标被拖到“发送”上，停滞。
吴世勋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低度朗姆酒抿了一口，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服帖的黑发，最后还是点下了关闭界面。
一旦反馈了完整的数据，他也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了。
而他不想离开，至少现在还不想。
听着门外没了强行留宿的朴灿烈弹吉他练歌的动静，吴世勋这才站起来推开屋门走了出来，他并不想让朴灿烈看到他处理完数据的臭脸，因为实在像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
自己屋里的光泄到外面，模模糊糊在沙发上地勾出了一个人形。
吴世勋走到近处才看到手机还亮着就睡看了的朴灿烈。
这哥真是，明明都给他腾了一间客房怎么还是要睡沙发，无奈地摇了摇头，吴世勋只好捡起落到地上的外套给他盖上，再小心翼翼地把朴灿烈攥在手里的手机拿出来，本想关机后就放到桌子上，但无意中扫到的未退出聊天界面让他起了好奇心。
聊谈的对象是都暻秀，聊天的内容在吴世勋看来简直毫无营养，除了几个正常的关于音乐上的问题，其它的总结起来就是——朴灿烈的每分每秒如何度过：一日三餐吃的什么，在学校参加了什么活动，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要发一下。
原来这人喜欢上一个人后会变得这么黏人吗？
吴世勋在心里打了一个巨大的问号，作为一个没什么情感经历的观测员兼酒吧老板，在朴灿烈跟他坦白他喜欢都暻秀后，他整个人就有点发懵。
“你跟都暻秀认识不到半年吧，你就这么肯定自己喜欢他？”
朴灿烈也没正面回答，低着头笑了一下:
“我也说不准，但是我抗拒不了他看我的眼神，有时候会让我觉得他以前就见过我，有时候又会让我觉得曾经他深切地爱过某个人。”
“爱过某个人？”
听到这里吴世勋猛然想起了那天都暻秀问他的话“世勋，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我曾经就见过某个人，甚至我跟这个人的关系比我所能想象的还要深？”
“对，某个人，而且暻秀以前也做过歌手，现在在学校教的也是音乐相关的课程，这也算是志趣相投了，我们会成为soulmate的！”
吴世勋记得当时自己是彻底被朴灿烈坚定不移的眼神夺走了正常的思维，现在想来，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梗住了。
朴灿烈喜欢都暻秀，但他又觉得都暻秀肯定深爱过某个人，那为什么他一点吃醋和介意都没有，至于都暻秀，那天都暻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有，我看到朴灿烈就是这种感觉。”
会不会，他们曾经真的就在过一起？
想到这里吴世勋又立马回到了电脑前，登陆进了测量世界线收集的数据库，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这只能说明，朴灿烈和都暻秀他们两个中至少有一个人跳跃了世界线。
几乎是手指发抖地把朴灿烈名字输了进去，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他们统计的数据资料中没有朴灿烈。
轻吐了一口气，吴世勋把都暻秀的名字打了进去。
秒针走动的声音扫破了凌晨的死寂。
Y线，AD 2019, 1,14, 09:00:00
可载人时间机器第一次启动
试验者：都暻秀
备注：本次试验者非初始决定人选，但考虑到申请者的个人意愿以及在脑科学方面的出色能力，最终决定由本次试验的协助成员都暻秀代替初始人选完成本次试验。
死盯着这份资料足足有半个小时，吴世勋才被要命的眼睛酸痛唤回了神志。
都暻秀是从Y线跳到S线的人，而朴灿烈则是本就存在于Y线上的人，那么都暻秀在离开Y线之前他一定认识朴灿烈，甚至有可能就如他所说，他们有过超过想象的感情。
只是，为什么他要选择离开Y线上朴灿烈来到S线上？
还有，为什么他还要自己争取这个离开的机会？
在他明知道他会忘记一切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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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线, AD 2018, 10,18 , 03:30:57 }
都暻秀又一次失眠了，伸手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翻找到了那个来自2018. 12. 24 的demo
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音乐再一次顺着耳机线进入自己的耳朵。
左脑受损说不出话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听这段音乐，就是干干净净的吉他声，每一个音符却饱满的像是要把“爱你”这种感情诉说到一个极致。
都暻秀没有什么起伏的心就这么被揉痛了，不知道作这首曲子的PCY是谁，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在2018. 12. 24 这样根本不可能的未来的日子里发给他。
可是，他真的感谢这首曲子，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被想要哼唱这首歌的欲望刺激，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开口说一个字了。
都暻秀闭上了眼，音乐像气流一样冲着他的思绪飘荡了起来。
“已经是第10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已经是第10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已经是第10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
他是谁？
这是什么？
是梦吗？
还是我忘掉了什么？
泄愤一般地拽掉了耳机，都暻秀看着黑乎乎的卧室顶，终于受不了地吼了一声：
“为什么? 每一次都要让我在睡不着的时候听到这句话。”
“为什么？”
“为什么？”
......
哭腔哽在咽喉，吐不出也咽不下，都暻秀只得无奈地承认：
自己好像真的比以前容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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